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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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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沙咀最热闹繁华的中心地带,一座银灰色大楼十分显眼。

它外形像座魔方,周身被银灰色镜面外墙包裹,不露出一丝缝隙,甚至都找不到大门的方位,楼前的停车场上一水儿都是豪车,说明很多人在此寻欢作乐,但却听不到一点声响,甚至都看不到有人进出。

它就这么静静伫立在这车水马龙的路边,唯有大楼顶部那串银色的英文在夜幕下发出夺目的光芒——Elysium,极乐世界。

街边,一名已经有些醉意的中年人搂着一位漂亮姑娘从车上下来,拍着姑娘的脸笑得猥琐:“今天我就带你来长长见识。”

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铜色卡片,在墙上悬挂的黑色匣子下方刷了一下。

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又试了一下,依旧无事发生,他顿时恼羞成怒,对着那道墙又踢又踹。没一会,就从大楼的另一侧出来了一位寸头男青年,身后带着一队保安。

他接过男人手里的铜色卡片看了一眼,道:“不好意思先生,您这张卡仅限单次使用,已经作废了。”

青年的回答显然令这名男子下不来台,他醉醺醺地指着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让你们老板来——”

然而话未说完,青年就挥手招来身后的保安,把人架走了。

全程不到三分钟,刚刚还有些吵嚷的门口,便只剩下那位姑娘独自在风中凌乱。

正当她发懵不知该何去何从时,身后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刚刚还不留情面的男青年立即上前,毕恭毕敬拉开了后车门,随即,一名高大男人从车里下来。

肖革这张脸谁认不出来?

上一秒还在沮丧的姑娘眼睛顿时亮了,她拉了下衣领,拢了下头发,刚想上前搭讪,便被保安拦住了去路,而肖革,就这样消失在了她面前。

她撇撇嘴,无比遗憾,都没看见肖革拿的是什么颜色的卡呢。

Elysium的贵宾卡有三等,银卡、金卡和黑卡,据说对应了不同的服务标准,也同样对应了宾客的身家,而刚刚那个男人手里的,是仅限单次使用的铜卡,也是最不上档次的,一般作为Social场合随手赠送的礼物流通在市面上。

那么肖革拿的是什么卡呢?

肖革没有卡。

从车上下来后,那名青年引着肖革一路从侧门的电梯直接往下,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享乐中时,肖革则来到了Elysium的地下室。

经过铺着红色丝绒地毯的走廊,他来到一道厚重的铁门前,青年为他开了门,里面是一间审讯室。

斑驳的水泥墙上,一个男人被铁链拷着手脚半挂在那,垂着头,看不出是死是活。

肖革走进去,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都说了些什么?”

青年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详细地交代。

肖革冷笑:“问出来不少嘛?看来肖长基给得挺多啊。”

男青年将几张纸递给肖革:“上面是这十年来他的银行流水,和他往来最多的那个账户查清楚了,是陈管家那边的,他每出卖您一次,陈管家就会给他打一笔钱。但有一笔很奇怪,是七年前他汇给别人的,三十万,收款账户我查了,已经注销。”

“三十万,你打给了谁?”

“我忘了,革少,我真的忘了,都七年了……”墙上的男人哭喊道。

“嘴还挺硬。”肖革吐了口烟圈,唤了声“阿喽。”

名叫阿喽的男青年立即领命,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甩在男人脸上。

看清照片上的人,男人惊得嘴角抽动,半晌,他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那三十万,是打给癞朱的。”

“谁是癞朱?”肖革问。

“以前是肖家的司机。”

“你替谁给他打钱?”

“替……白太太。”

“白太太为什么要打钱给他?”

“她说这是给癞朱的抚恤金……革少,我真的都说了啊革少,求求您,放过我家人吧!”

地下室里,肖革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抽烟,他今天晚上点了很多支烟,几乎一支接一支,但没抽几口,只任由它燃着,最后化为一滩灰烬。

那个男人说的癞朱,肖革有点印象,但不多,只记得他是肖家其中的一位司机,专门为肖孝文开车。

那时候肖革刚被送到肖家没几年,不受重视,也不怎么出门,与这些司机的接触便不多。

肖孝文车祸去世那年,肖革才十岁出头,实在也记不得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了,他只隐约记得,那场车祸很惨烈,司机重伤,后排的肖孝文直接被甩出车外,当场不治身亡。司机虽然经过抢救捡回来一条命,但后来也因为无法再开车而离开了肖家。

算一算,也将近二十年了。

但为什么七年前白慧琴要给癞朱打抚恤金?

头疼。

肖革掐了烟,用指关节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里有猫腻,但又不知道真相值不值得自己大费周章地去查,毕竟他现在处境并不宽松,他不想打草惊蛇。

“革少,要不要上去玩玩,放松一下?”阿喽见他疲惫,开口问道。

肖革兴致缺缺:“能有什么好玩的,不就是那些。”

Elysium是肖革假借他人名义偷偷开办的会所,迄今为止藏得很好,他也利用Elysium收获了许多消息与好处,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理解这个最近极受富人们青睐的会所,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无外乎就是那些,美酒、美人、金钱。

无聊透了。

“不用了,我去隔壁睡一会。”说着,肖革起身。

阿喽追问:“您不回家吗?”

“不回了。”

“可是刚刚您家里打来电话,说是太太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刚迈开的脚步倏地顿住。

……

房间里,何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上,面前是璀璨的夜景,脚边是从肖革酒窖里“偷”出来的红酒,而她,正对着说明书给自己受伤的脚踝揉药酒。

哎,这只命途多舛的脚啊……

感觉到脚踝微微发热,她将手伸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药酒味,瞬间连红酒的味道都品不出了。

十分嫌弃地去洗手,却发现自己的卫生间里没有洗手液,于是跳着脚想去外面的卫生间看看。

刚走到客厅,电梯门正好打开,光线洒进来,将何灿照了个清清楚楚。

门内的肖革眉毛缓缓一挑,门外的何灿低头一看——她只穿了一件遮到大腿根的T恤……

“呃,我……”遮掩不成干脆恼羞成怒,何灿怒道:“你干嘛突然回来?!”

所以又是他的错?

肖革几乎气笑,但看在眼前这副“美景”的份上,他不欲与何灿计较,径自略过她就往卧室方向走。

何灿逃过一“劫”,长长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刚离开的人忽又折返,修长手指夹着一张卡递到她面前。

“表现不错,拿去刷。”

还有这种好事?

何灿欣喜地接过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肖革的话,又气得直跺脚:“说什么呢你!我又不是穿给你看的,你想得美!”

而回应她的,是肖革卧室门发出的一声轻响。

不过也因为这场插曲,瞬间打破了何灿的拘谨与对婚后生活的担忧。

而且据她这几天的观察,肖革不比她这种无所事事整日流连酒吧夜店的小纨绔,他天天早出晚归出现在公司或者各种应酬场合,只要不是刻意凑时间,他俩基本遇不到,毕竟这套房子那么大。

有豪宅住,有的玩,有钱花。老公不在家。

何灿这时才觉得,何建章真的是给她安排了一门好婚事,这真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但到底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可能永远都见不着。

这天肖革回来的时候,正好何灿也在。

林嫂做完晚饭已经离开,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也没开顶灯,就点了一盏落地灯,窗外是灯火辉煌的海湾夜景,而她正背对着窗户,抱着抱枕半躺在沙发上不知和谁在通电话,手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包拆开了的薯片和一杯喝了一半的红酒。

肖革的酒都收在餐厅边的酒柜里,他平时并不爱喝酒,这些藏酒也大多都是别人送的,所以他并不介意何灿拿来喝,只是对何灿的边界感有了些了解。

似乎从第一次遇见她开始,她就将“毫无边界感”这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不过,随她去吧,只要不给他惹事就行。

想到这,肖革便直接略过她,回书房了,甚至两人都没互相打声招呼,仿佛陌生人。

何灿这电话一连打了好几天,平时一到晚上就看不到人影的人,现在吃完晚饭就坐在电话边上等,接到电话后秒变喜笑颜开。

肖革偶然听到过几次她的聊天内容,推测对方好像在国外,与何灿有时差,所以晚上打电话是对他们都合适的时间。他们聊天的内容也很广泛,从娱乐八卦到衣食住行,以及港城年轻人间最近又流行什么,大部分时间,是何灿在给对方介绍,像是想让对方能够迅速了解她在港城的生活似的。

总之,就是年轻人之间常见的话题,肖革没什么兴趣,便不再多听。

只是今天似乎必须要打断一下了。

“你在同谁打电话?”

临近十二点,何灿刚挂电话,就听见肖革问她。她回头一看,肖革好像刚洗完澡,穿着一套深蓝色睡衣,头发还有些潮湿,正要去厨房倒水。

何灿几乎没看见过这样居家的肖革,一时有些怔愣,回答也有些结结巴巴:“没,没谁啊,就是我一个朋友。”说完,又觉得肖革像是在查岗,一时间有些不满,语气也稍重了些:“怎么你难道没有朋友吗?”

刚倒完水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的肖革:……

其实那句话只不过是句随意的开场白而已,他也没想到何灿会是这种反应,那看来下次还是直接说明目的比较好。

“肖太太,我有一点外国血统但我不是外国人,你的这套攻击方式对我行不通。”他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你在跟谁打电话,我只是想告诉你,麻烦明天晚上帮我把电话空出来,因为我在等一个重要电话。”

何灿撇了撇嘴:“Fine。”

第二天等肖革回家的时候,林嫂还在但何灿早就跑没影了。

他也不关心何灿跑去了哪,只要不上新闻,他其实无所谓何灿怎样生活。但林嫂主动和他汇报:“太太下午就出去了。”

肖革点了点头,直接进了书房。

而此时的何灿,正略显忐忑地站在机场外,等着接人。

不知是哪班航班抵达,一群旅客三三两两分批次地从里面出来,何灿伸长脖子,无视某些将她认出的路人的目光,双眼只直直盯着出口。

然而等这批人都走光了,她也没看到自己期待的身影,不免有些焦虑又不耐地跺着脚。

出口的人越来越少,何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却没人接,她心里越来越焦急,就在这时,隐约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狗叫。

何灿一个激灵,站直身子往里面看去,一名打扮十分时髦的潮男青年大步流星往出口处走,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里还牵着一条看起来甚至比他都要壮硕的穿着白色小斗篷的伯恩山。

一人一狗格外吸睛。

何灿眼睛一亮,撑着手臂越过栏杆就飞奔着迎上去。

“BB!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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