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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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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了,这两人竟然真的要结婚。”

前来观礼的宾客中,有人小声嘀咕着。

“小声些。”边上的人低声制止,并指了指坐在第一排位置上的肖何两家人。

比起何家的全员到场,肖家的排场就显得稀稀拉拉了,最德高望重的肖长基首先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出席,只有管家代为观礼,而肖革的养母白慧琴于十分钟之前才姗姗来迟,更别说另一位肖子明明少爷了,压根都还没出现。

但即便如此,也没人会责怪肖家礼数不周,反而诧异何家到底握有肖家怎样的把柄,乃至于肖家如此不愿意,但还是要接受这桩婚事。

观礼席上有人开玩笑似的猜测:“不会是何灿的八字真能旺肖家吧?”

猜测过于离谱,但看客显然就喜欢这种怪诞不经的,不一会便凑在一起低声热烈讨论起来。

一片热闹中,唯有一人看上去神情紧绷,手中限量款的鳄鱼皮包包都被捏得皱皱巴巴。

没一会,就从边上伸过来一只手,轻拍了两下。

“做什么,仪态呢?”

缪莉一惊,随即立刻整理好自己的表情。

“对不起,妈咪。”

“我知道你喜欢肖革,但肖革到底只是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肖老爷子向来看重血脉,肖氏将来必不会交给肖革,和他结婚,与我们缪家非但没有好处,还有可能卷入不必要的麻烦。”顿了顿,她又道,“过几天,白太太约我喝茶,我会跟她提你的事,看你与明少爷有没有可能。”

“可是我不喜欢肖子明……”

“缪家举家之力将你培养长大,不是让你在这时候耍性子的。还有,别以为之前你与何灿那些事我不知道,闹得那样难看,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呼吸一滞,缪莉垂下头:“知道了,对不起,妈咪。”

叮铃——

牧师手中的摇铃轻响,教堂里的窸窣声瞬间停止。

洁白的鎏金大门缓缓打开,背对着蒙蒙阴雨,肖革独自步入教堂。

他神色淡然,既没有新婚的激动,也没有传言中被动接受这桩婚事的不堪。反倒是过于出众的外表,引发了看客的艳羡。

“不愧是肖革,帅成这样……”

“哎,都唔知他们點解要结婚,要我看肯定是逢场作戏,根本这两人之前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何灿才回来两天就订婚啊?”

“也有可能过两天就离婚了啊……”

“离婚”这个词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就连前排的人也纷纷加入讨论:“外面都有人开盘啦,赌他们俩什么时候离婚,据说下注最多的是‘半年’。”

“我现在反倒是担心何灿霸王硬上弓,玷污肖革啊……不知道离婚之后肖革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说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隐秘的笑声,但只一会,便迅速收拾好情绪,换了个话题。

“我听说她这次的婚纱是Elie Saab最新一季的高定,真是气人,我结婚都没穿到Elie Saab!”

“安啦,何灿穿Elie Saab又怎么样,黑熊精穿袈裟,还不是黑熊精?又不能变佛祖!”

“噗——”

低笑声中,白色鎏金大门再次被打开,金色天光乍现,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是何灿?”

随着这声惊呼,众人纷纷将视线对准了红毯上的人。

洁白拖尾伴随轻缓步伐如白玫瑰绽放,精致的蕾丝勾勒出的身体线条纤细曼妙,轻薄的头纱下,新娘低垂着眉眼,缓缓走近。

不自觉地,众人连呼吸都轻了。

等她走到十字架下,与肖革执手,大家才反映过来,眼前这位真的是那名恶女何灿。

这不科学!何灿这么漂亮的吗?!

不理会众人的眼珠脱眶,婚礼流程继续。

冗长的誓词后,伴随着两声“我愿意”,无名指上多出来一枚戒指。

“好了,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Damn!

何灿在心底骂街,她都忘了还有这个环节了!

琥珀般的眼珠再次乱转,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她心底的慌张。

但对面的肖革却显得十分淡定,他无视何灿的拼命给他使的眼色,隔着头纱伸手扶住了她的脸颊。

何灿的脸很小,他几乎一只手就能盖住。

“喂,你——”

她说得极小声,但从嘴里呼出的气体还是将靠近嘴部的那一小片头纱顶起,然后又缓缓落下。

乍现的阳光又缩回云层,教堂中央的光线瞬间黯淡。

紧张之下,何灿将头撇到一边,又被肖革的手扶正。

“别动。”他低声道。

随即,在所有人的焦灼、期待与围观中,他微微低下头,侧过脸,隔着头纱在她的唇边印下一吻。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唯有何灿惊讶地抬眼。

刚刚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肖革的鼻息,打在她的脸颊,而肖革的嘴唇,也只是轻碰了一下头纱就挪开了,还没有刚才在休息室里借口红按手印那一下来得瓷实……

但不管怎么样,这场连婚纱照都没有的婚礼终于结束了,在肖革牵着何灿的手离开教堂“演”完全套的戏后,所有的宾客被请去草坪享用冷餐。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亲上来……”

避开人群,何灿拖着长长的裙摆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出了教堂的门,肖革就立马松开了她的手,此时正潇洒地单手扯着领结。

“你那九十多条条款里没写不能履行婚内义务。”

简言之就是,即便他亲上去也是可以的。

但何灿的关注点似乎永远跑偏,她回过头,眼神亮亮地望向肖革:“你看了两眼就都记住啦?!”

肖革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只说:“一会换套礼服跟我出去答谢宾客和媒体,好好演。”

何灿转身,大模大样拍拍他的肩:“我知道,我知道。”毕竟那九十多条条款肖革都签了,自己怎么样也得意思一下,让他知道这笔交易“物超所值”。

即便叮嘱了一遍,但肖革看着何灿走在前面的背影,眉心还是无来由地跳了下。

随手将领结塞进口袋,便听前方的何灿一声惊呼。

“Oh my——”

正对休息室大门的窗户中,伸进来一只手,摸索之中刚好抓到她放在沙发靠背上的包包,然后迅速从窗户中缩了回去。

有人偷包?

包里是她和肖革的婚前协议!

何灿瞳眸骤缩,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往窗边冲了过去,踩着沙发拽着裙摆一跃而上,像条游鱼一般从窗口滑了出去,十几斤重的婚纱仿佛轻如薄翼,像鱼尾般在她身后飞舞。

肖革望着眼前飞速闪过的画面,少见地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同样在这间房间里说过的话——“窗台有一米多高,你穿着这身裙子,恐怕爬不出去。”

事实证明,他着实是小看了何灿。

“抓小偷——”

何灿的呼喊从远处传来,肖革解领口扣子的手还悬在那,一口气卡在喉间,脚尖却转了个方向迅速往门外跑去,与来寻他的薛文撞了个正着。

“革少,礼服——”

“叫保镖来,不许任何宾客进草坪!”肖革语速极快,边跑边说。

“啊,但是——”即便是肖革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薛文,此时也早已跟不上他的步调,眼看着肖革的身影肖氏在走廊,他才喃喃道:“可是草坪上已经全部都是宾客和媒体了啊……”

……

雨后的草坪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气,但贵客们怕草坪上的露水沾湿了自己的鞋子裤脚,便都围在帐篷下说话。

这种场合最适合交际,今日虽然肖长基没到场,但白慧琴却是出席的,无论在外人的猜测中,白慧琴与肖革的关系有多么的云山雾罩扑朔迷离,但人家好歹是肖家的正房太太,而且肖家的继承人到底是肖革还是肖子明也还没有定论,对于这些投资客来说,多方下注总是没错的。

于是一时间,只见白慧琴身边围满了各家太太,反倒是肖家正儿八经的亲家何家,被远远排除在外。

许凡芝端着酒站在边缘处,有相熟的太太安慰她:“你看这些拍马屁的,大多都是连肖家的门开在哪都不知道的,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许凡芝无声笑了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本就是我们高攀肖家了。”

太太捂嘴轻笑:“你这嘴真严,哪怕咱们这么近的关系,我都不知道这桩婚事是怎么促成的。”

见许凡芝不答,她又道:“这个小混世魔王嫁出去了,你也能清净点,说起来,都这么些年了,你家那位也不给你个名分?”

被戳中痛处,许凡芝神色僵了片刻,随即遮掩着笑道:“名不名分,有什么重要的,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就行了。”

没套出话,那位太太也不再追问,许凡芝看着她的脸色,笑道:“我给你去拿杯酒吧。”说完,她转身朝身后的香槟塔走去。

然而手还没触到酒杯,就听闻香槟塔因晃动发出细碎声响,似乎有什么在震动。好奇地往边上看去,就听周遭爆发出一声声的惊呼。

这呼声太不寻常,许凡芝心下一紧,立即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道白色的影子破窗而出,巨大的白色拖尾在泥泞的草坪上拖拽着,很快,白色沾染了绿色,又从绿色变成了褐色……

“那可是Elie Saab啊……”

边上有人发出难以置信的低语。

“这重要吗?何灿这是,要逃婚吗?!”

于是原本还在拍摄宾客,对宾客进行采访的记者们瞬间调转摄像头,去捕捉那一道人影。

“何灿这是,在追谁啊?”

这时才有人发现距离何灿不到五米远的那个身影,而何灿眼见追不上,当即脱下一只高跟鞋,朝对方狠狠扔去,精准砸在他的后脑。

男人哀嚎着倒下,何灿顺势飞扑上前,单膝跪地按着他脖颈,另一只手捞过自己的高跟鞋,十厘米如尖钉一般的鞋跟直指对方后脑勺。

“教堂里你还敢行窃?!”

原以为被抓个现形这人定然无话可说,却没想到他猛地将手里的手包往边上远远一扔,随即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何灿打记者——”

“打的就是你!”

何灿不由分说,一把拽下自己的头纱团成一团堵住了那人的嘴,正得意时,身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她就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人提溜了起来。

回头一看,是肖革黑沉沉的脸。

何灿下意识就要告状:“他偷我包!”

“先回去。”

注意到他语气中压抑着的怒火,何灿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她扭头往边上一看,是清一色的长枪短跑摄像镜头,以及目瞪口呆的宾客。

就算薛文反应及时,叫来了大量安保阻止拍摄,但她先前“英勇抓小偷”的一幕也早已被记录了下来。

“我……”

她张了张嘴,这才反应过来,婚礼似乎又被她搞砸了。

一时间,她无措地呆愣在原地。

“起来,回去。”肖革道。

“哦。”

何灿愣愣地应下,然后拽着像在泥水中浸泡过的裙摆,狼狈起身,只是她忘了,一只高跟鞋虽然被拎在手里,另一只高跟鞋此时还穿在脚上,于是刚迈开腿,就听“咔嚓”一声,那只刚养好的脚踝,又狠狠扭到了。

痛得钻心裂肺。

何灿扭头去看肖革,但肖革此时正在气头上,只冷冷道:“这么爱让人看热闹?”

好嘛,嘲讽拉满。

不敢指望他,何灿弯腰脱下另一只高跟鞋,然后拖着浸了水后变得格外沉重的礼服,捡起了被扔出十米远的包包,在保镖的护送下,一瘸一拐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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