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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看书 > 将军捡了只狼崽子[重生] > 第27章 青丝如瀑

第27章 青丝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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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鹿额角布满细密的汗,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突然精神的窦衎。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窦衎今日没穿皇城军的制服,而是换上了刚送到将军府上的新做的亮黑色袍子。

他外头套了件皮质罩衫,又扎了个简洁的高马尾,戴了顶鎏金的发冠。右侧特意留了小撮碎发编了一条小辫子,紧贴着凌厉的下颌线,坠于修长的脖颈。

而最抓人眼球的是他脸上那张纯黑色面具,更加凸显他的轮廓线条和深邃眼窝,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生机勃发的霸气。

陈鹿看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奇了怪了,明明有面具遮挡,可他就是感觉窦衎刚才对着自己挑眉笑了下。

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肆意和游刃有余,使他不自觉地就被说服,真正觉得这人是个惹不得的贵气人物。

周围有好几个姑娘窃窃私语,眼神都是朝着窦衎的方向。

守在大厅的伙计一看就知道来了个大鱼,立刻围上来拍马屁:“公子人中龙凤,眼光非凡!您手里这玛瑙是我们店进的新货,盘丝玛瑙!”

“多少钱?”

伙计笑眯眯伸出五个指头来——五十两。

窦衎脸色一黑,将玛瑙扔回到伙计怀里,嫌弃道:“这等货色你也敢拿到我面前,换个贵的的来!”

陈鹿眼睛都看直了,饶是从前听过窦世子的大名,但像他这种普通人家孩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奢靡的作风。

陈鹿悄悄扯了扯窦衎袖子,低声道:“哎,别太过了,要是暴露就不好了!”

窦衎淡定:“在这种地方,抠抠搜搜才更惹人怀疑。”

伙计腿脚利索,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串人。打头的丫鬟捧着个精美的锦盒,打开来里头丝绸上躺着一对血红色的耳坠子。

伙计让人上了茶,撒开嗓子一通吹嘘:“公子您请赏眼,这可是我们店镇店之宝——‘雪滴子’。西域灵山开采出来的,千年才形成这一小块。我保证,中原和西域加起来仅此一对!”

窦衎只是微微瞟了一眼,抽了张银票甩给那伙计。

后者哆哆嗦嗦双手接过银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立刻领着窦衎上了二楼,又差使着更多的小厮过来,给他们加水上糕点。

陈鹿眼睛都看直了:“你、你真买了?!”

窦衎不可置否,撇撇嘴,就好像他刚才甩出去的不是钱,而是什么废品。

这时候大厅里出现几个壮汉,搬来一个小台子。人群都围聚在正中,宝石拍卖应声开始。

二人决定不再逗留,借此机会悄悄往三楼摸去。

窦衎方才勘查的时候留心记下了客人接头的暗号。到了楼梯口,他先是拇指和食指交叠做了几个手势,接着掏出片金叶子放到那打手的手里。

一套流程做完,却见那打手一动不动,定眼看着他。

窦衎心里一紧,脑中回放着方才的画面,确认自己并无疏漏。难道还有什么步骤是自己没看到的吗?

打手见他没有进一步动作,眼中警惕渐增,袍子下的手慢慢握紧。

窦衎和陈鹿交换了个眼神,做好了交手的准备,正欲先下手为强,却听楼上传来一声惊呼。

“哎!别小爷我的挡道啊!”

窦衎面具下的眉头一皱。这声音熟悉而又粘腻,正是许久不见的庞昊。

因窦衎他们在二楼僵持,庞昊被堵在三楼无法下来,是以不耐烦朝下边嚷嚷:“怎么不让他过去啊?”

他对那些西域商人的死板伙计本就有不满。在他们大启的地界做生意,居然还要用条条框框限制他们这些金主老爷。

这不,刚看到这人都给了金叶子,却仍旧被拦住。别的不说,还堵住了他下楼的唯一一条路!

那打手有些犹豫,但整个身子仍旧将楼梯挡得严严实实。

这时候二楼慌忙冲上来一人,是方才卖玛瑙的伙计。

他先是用西语教训了那打手几句,接着堆笑着跟窦衎和庞昊道歉。

“新招的粗人不懂事,冲撞了公子们。您们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这样,今日各位看上的东西,全都八折、不半折!”

庞昊拍拍身上被小厮碰过的地方:“这还差不多。”

窦衎也点点头。为了避免被庞昊出来,他只是礼貌朝庞昊抱拳低声道了谢,便利索地上楼去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阴差阳错被化解。

庞昊走了几步,又转头回望,就见那挺拔纯黑背影已然消失在三层楼梯口。

他摸着脑袋,喃喃自语:“真是,怎么看谁都像那个讨厌鬼!”

*

再说窦衎陈鹿二人到了三楼,正如窦衎所料,三楼是一个个的小包间,数量众多,是以他们决定分头探查。

窦衎一间接着一间搜寻,找了大半圈,终于在角落的一间屋子外,嗅到一丝烟气。

那屋子的琉璃门没关紧,轻轻一推便开了条缝。窦衎敛了气息,跳上横梁。

屋子布置和其他房间相同,只是最里头背对着坐了个人。

那人穿着一水靛青色云锦袍,柔若无骨般靠在软塌上。一支水玉簪子挽了个松散的发髻,剩下的乌黑青丝垂落在肩头。

软塌旁的八角小矮桌上摆了个打开的方形盒子,里头有一块缺了一角的糕脂状深色物体,而旁边升起的白烟的香炉点燃的正是这东西!

联想到消息说这铺子明面上做宝石买卖,私底下进行的却是黑市交易。窦衎不禁怀疑这东西就是那阿芙蓉!

又想起师父说的秦楼楚馆,再看一眼下面那人,窦衎几乎想也没想就下了判断。

他像只猫一样跳下房梁,又悄无声息退出房间。大力搓了搓脸,从兜里取出酒壶饮了两口,

刻意做了一副醉醺醺的浪荡样子,慵懒着破门而入。

“瞧我发现了什么?嗝、这位、这位美人为何独自一人?”

那人一动不动,跟没听见似的。窦衎拿不准,没有即刻靠近,而是戒备地隔开了一段距离,袍子下的袖箭蓄势待发。

那人悠然道:“自然是在等人。”声音空灵且冷清。

窦衎危险地眯起眼。

上辈子在军营里有个自小学戏的战友,窦衎跟着他学了几日的换声术,虽说是刚入门的水平,但在执行些简单任务的时候也勉强够用。

那兄弟告诉他,换声技能高深者,不仅可以模仿多种声音,还能使声音雌雄难辨。

而这人声音乍一听独特,仔细听却不男不女,可见果然有猫腻。

窦衎心下了然,抿唇一笑,左脚绊了下右脚,一个俯身便扑倒在那软塌边上。

“哎呀,哪个不长眼的让美人苦等!不知我是否有幸,邀美人小酌怡情?”

那人被言语戏弄也不恼,风轻云淡地拒绝:“公子雅兴,恕在下难以奉陪。”

窦衎不想再耗下去,这香炉里的味道已经让他隐约有些眩晕。此前便听说阿芙蓉有致人神魂颠倒只效,只怕自己早已经中了毒!

不如直接问,若是不从打上一架便是!

是以窦衎几步逼上前:“若我非要强迫呢?”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狠毒话,却在那人转过来的时候全都语塞。

那人戴着一张狐狸面具,额间点了三粒朱砂。面具分明是庙会里最普通的款式,却因那三点朱红染上了些蛊惑人心的意味。

更重要的是,对方身姿欣长,胸前却是一马平川——居然是个男人!

男人见窦衎瞪眼呆愣看自己前.胸,似乎是笑了,眼尾翘起一个勾人的弧度:“那我便赏你几个大红巴掌!”

楼下传来丝竹之声,一下将这旖旎的气氛打破。

说不清是谁先出手,如闪电般无影无踪,两人已然你来我往了好几招。

方才以为这人就是个普通小倌,交了手才知道这人武功竟是在自己之上。不过对方一身华贵长袍拖沓,并不如自己劲装来的利落。

是以窦衎转攻为守,刻意左右躲避,带着对方兜圈子。终于,对方被宽大衣袖拖累,露了个破绽,窦衎立刻一掌打出。

只听男子轻哼一声,接住了他这一掌,然后以柔克刚,借力绕了一圈又原封不动地将他的手推了回来。

是个幌子!

窦衎来不及收手,只觉得对方推过来的那手骨节分明,似乎很是眼熟。不过来不及思考,那男子化掌作爪,食指一勾,窦衎就觉耳后一紧,他的面具绳子应声断裂。

他十分懊恼,暗骂自己没沉住气。好在身体锻炼出来的机敏弥补了他的失手,窦衎几乎即刻又找到对方的另一处空档,发动猛攻。

窦衎任由自己的面具滑落,抬手朝着对方的肩膀打去。

许是没料到窦衎能这么快还手,那人来不及抽身,只得扭身一躲,却还是被窦衎抓住了什么。

两方交手,面具同时滑落。

窦衎低头,就见手里抓了支水玉簪子。下一瞬,青丝如瀑倾泻,如流水般划过他的脸颊。

鼻尖绕上来的是熟悉的月麟香,他表情忽然凝滞,怔怔抬头,就见那乌黑发丝后的脸颊轮廓是如此熟悉,带着让他心尖儿都跟着颤动的美。

窦衎双眼瞪直,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偏偏手里的簪子尖戳在手心里,钻心得疼,提醒他一切都不是梦。

仿若做错了事的稚童,窦衎迷茫又迟疑,嘴里两个字反复咀嚼,最终还是试探着吐出。

“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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